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明亮的窗戶上是靜止的雨水,夾雜著灰塵與雜菌。現在似乎還早吧?因為天不是很明確的亮。
床邊上是?潔白的校服與碎玻璃紙鶴糖盒。梅捏開了一顆,淺淺的嚐了起來,是水果香精。
那麼,必須得刷牙了。走出門便遇上了伊斯特。“要刷牙嗎?”伊斯特領著梅到了洗手間,然後贈予了純青色的牙刷。
梅開始刷牙:櫃檯上是可樂味的牙膏,梅忍不住吃了兩口。口裡都是浮著的泡沫。
風將門關上了。
此時,梅注意到了一個也許是微不足道的存在:鏡子裡的一抹黃色與兩抹藍色的組合。梅看向鏡子所對的牆壁與自我:並沒有那個圖像。
允許介紹一下吧,那是你。或者說,在閱讀的你。
梅歪著腦袋向你打了招呼:“你好,梅在這裡。”
再介紹梅一次吧:一隻a39式仿人類真實核心抑製與智慧鏡連以太點綴單核處理靈魂容器,也闊以叫做:普通人類女孩。
不過顯然你無法通過行動來表達你的意願,所以梅對你不大再抱有興趣。
梅的牙也刷完了,試圖打開門:空間似乎鎖死了。窗玻璃的上面是缺少明亮的芬香藍花與流動的雨傘。自適應的梅明白了:是花匠做的嗎?
梅重新審視了這個空間。“梅需要完成工作嗎?”不過看起來其實並沒有適合摔碎的東西。
“希望伊斯特會原諒梅。”
梅用手打碎了窗戶的玻璃,聲音異常響亮但是沒有尖叫與迴應。再次試圖打開門:還是不行。
於是梅從有著碎玻璃的窗戶翻了出去。身上有了不少血漬卻沒有任何疼痛感。
外面是……?
恍惚了一下,梅發現自己又處於洗手間的門口:門已經打開了。窗戶沒有破碎且整個空間都沒有鋒利的東西,但是梅的手上卻多出幾道劃痕。處理措施是梅將袖子往下拉了一點。
早飯依舊是煎雞蛋,不過完全半生不熟的樣子!梅!相!當!不!喜歡!不過還是吃完了。
記憶又殘缺了。
已經到了學校門口了,雨似乎已經停了一小會了,泥土的渾濁與清新被梅吸入。
保安亭站著一個沒有腦袋西裝人。梅靠近時,他忽然開口:“你好,可愛的孩子,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媽媽告訴過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梅堅定地說,在模仿著什麼。
“好吧。”他的手捂向並不存在的嘴角,意圖掩蓋想要笑的心情。
走向教學樓,是a1教室嗎?確認了門口的顯然是塑料的深木色牌子。
握緊手上的胡椒粉盒,走了進去:原來些許,好吧不是些許,而是非常吵鬨的教室安靜了不少。這裡所有的人梅都不認識。
姑且擇了一個不容易被打擾的地方坐下。教室又逐漸變得喧鬨了起來,彷彿梅沒有走進這個房間。
“梅該做點什麼嗎?還是說什麼該都不做?”梅如此想著,於是先玩弄了一會手指。
“好無聊,梅也許需要朋友。”梅抬起頭看向周圍人的面孔:難以捉摸,且不乏細微的嘲弄。梅不想開口也不願意開口。
梅想起了書包裡有紅色小卡紙,於是翻找了出來:代價是散落在桌上的筆與尺以及叫畫有鈴鐺蝴蝶的筆記本。
梅輕巧地用紅色卡紙做了一個千竹夏,那是梅給所有她做的千紙鶴取的名字。然後假想著千竹夏能夠帶領梅飛出去教室,儘管梅明明可以直接走。
終於,那位紅髮女士走進了教室。飄逸的紅色長髮,看起來非常帥氣。
輕輕用指關節敲了一下金屬講台。“各位同學,你們好,我是你們的現任班主任:菲安娜。”儘管梅有儘力去聽清,但是最後一個字還是沒有浮現。
講台的菲安娜隨後一會就講到“你們為什麼要來學校?”,請允許轉述一下:“學習是實現階級躍升的重要途徑。”“沒有躍升的人往往是一事無成的。”“所有人都必須努力學習與社交。”“學習不好與社交無能的人是人類的廢物。”“沒有價值的人實現不了自己的夢想。”
此時些許迷糊的梅並沒有很能理解那些話語,不過大致聽明白了最後一句話。梅的夢想是吃話梅,也就是說實現不了夢想等於不能吃話梅,那實在是難以忍受的。所以梅些許膽怯與不安。
“那麼,接下來是由我重新說明一次我們的校紀校規。”
“第一,禁止發表自己的真實意見。第二,不準參加校外的群體活動。第三,不準餵養流浪動物。第四,不準毀壞公共資源。第五,不能參與舞弊。第六,禁止攀爬樹與牆。第七,禁止培養細菌。第八,禁止使用明火。第九,禁止在正常時間與沒有請假條的情況離校。第十,禁止以下犯上…………第二十一,禁止以任何理由前往頂樓。”
梅不是很喜歡但是不足以反抗,一邊慢慢把桌上的東西清理回書包。
不濃重地介紹且概括一下上午的課程吧:汙泥合成人偶,寫沒有主觀的文字,簡單統計運算,魔術與魔法的欄位介紹。
抱歉,殘缺了。因為梅在數學課沒有忍住睡著了,乾杯,然後暫停一下時間。之前的時間段,有些繁忙,所以沒能好好和你說話呢。好的,再次介紹一次:你好,我是伊伊*弗洛爾,是個魔女。你呢?
顯然一抹黃色與兩抹藍色並不能很能恰當描述你的本名與性格。需要我給你取個名字嗎?點點頭吧。嗯嗯,都行呢。那就……山楂/春捲。當然是你自己選一個。那麼,步入主題吧:我希望你能成為梅的監護人。因為我的雇主並不能允許我時刻陪伴她,所以需要一個人去扮演這樣一個角色,之前的工作隻是檢視呢。好的,姑且是向這個時間點的梅傳達了這個信號。
時間暫停結束。然後使用一下鏡連去看,那是攝像頭:
……那個小女孩並沒有汙泥,附近包括莫利老師也沒有人願意提供難找又低賤的汙泥,安靜地坐了一整節課呢。不過我可不會做大善人。……
……她的字雖然很清晰,老師也並沒有看出是否具有主觀情緒,但是幾朋老師依舊給了“F”。她意外地很高興,看起來像個傻瓜,不會把“Fail”誤以為是“Fantastic”了吧?真是蠢貨……
……她的卷子是十分正確的,被路伯可老師點名錶揚了。一定是偷偷上了課吧?這樣的蠢貨怎麼可能隻錯兩個。……
……完全沒與其他人交流的那個女孩果然會在這種課睡著呢,真是,懶惰又傲慢的人。……
…………
以上是三個攝像頭的視角,很不公正吧?所以你要做的便是告訴她不是這樣的。這就夠了。
啊,梅醒了。那麼繼續吧:
現在沒有蘭梅,窗外是羊毛玻璃的灰色窗簾與山楂/春捲。還有多久下課呢?今天些許難過呢,沒有人與梅交談,又不能自由活動。撐著腦袋度過了上午的課程。
鈴聲終於響了起來,附近的人的崩壞的臉也平淡起來。梅記得有聽過要去食堂吃飯,於是與其他學生一起走向食堂。但沒有人和梅一起走,不會是梅的腳步太快了。
口袋裡已經有了三個千竹夏了。
這時菲安娜從後面走了過來,拍了拍梅的腦袋,說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雖然似乎菲安娜的頭髮都是紮起來的,但菲安娜並不存在散下來的頭髮部分落在了梅的耳邊,有些許熏香草洗髮水的味道。
“話梅騎士。”
“開玩笑嗎?我指的是梅的名字哦。”
梅抬起頭,試圖展現出思考的樣子,不過隻是徒勞。
“不知道。梅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誒,真的是這樣的嗎?嗯……”
“那你家裡是誰帶你啊?”
“梅不明白,梅一直是一個人偶。”
“嗯……一個人的意思嗎?那換個說辭吧?你的監護人是?”
梅抬頭看向了掛在牆壁上的你。
“是山楂,也是春捲。花匠和我說的。”
“完全不能理解呢,還有許多事情,那麼我先走了。”
菲安娜離開了梅,周圍又來了三個藍紫色的同學,梅不認識。
“你是叫梅吧?”
梅些許慌張與不適,因為一下子周圍多了3個人,所以支吾著沒有回答出來。
於是這3個人把梅圍在中間,但話題都是梅所不熟知的,
些許難受與壓抑。
食堂的飯菜由查理蘇垃圾食品公司提供。主要是雞肉塊與花椰菜,是的,花椰菜也是雞肉塊。裡面充滿著木糖醇與蔗糖素,太甜了。
找了一個理由逃跑了:“梅還有好多事情要做。”那三個人並沒有理會,彷彿梅未曾存在。
“那麼梅應該去哪裡呢?”梅在心裡想你提問著。顯然距離下午的課程還有一點時間,所以不用擔心。
原諒冒犯,但梅大概猜到你的想法:去頂樓。
順摸著窗戶旁的樓梯走到了頂樓。門似乎上了一把些許生鏽而沒鎖的鎖,棕褐色的夾雜著暗紅,是鐵鏽。梅將鎖放在了地上。空氣很好,大抵是小雨沖洗過的新鮮,不過主要是沒有什麼人使這裡烏煙瘴氣。
白木的欄杆上是白色的油漆,雖然乾了但是感覺摸了之後會很臟。旁邊是公園的普通長椅與看起來就很久沒修的路燈,些許意外。
用手確認了沒有灰塵與水潭,放心地坐了上去。梅看上去很想把千竹夏送給某個人的樣子。
一個放回了右口袋。
一個向樓底下扔去,希望能送到你這裡。不過沒有人注意到的樣子。
那還有一個呢?
回到椅子上時,卻發現蘭梅出現在了樓梯口,所以第三個便是蘭梅。
蘭梅些許高興地說:“讓我們來搭建帳篷吧?頂樓上的一定會很不錯吧?”說著便帶著梅搭建帳篷:首先是確定以路燈為主體支撐,然後拉下一塊異常有延展性的綠色大布,再將兩個鐵棍立在長椅的同一側的兩端,籠罩上布,最後調整拉繩與開口。
注:以上所有的材料都是在樓梯口的平頂上發現的,感謝是乾燥的。
“聽著,梅,我們需要給它取個名字。”
“梅沒有好想法,蘭梅呢?”
“天門群社,怎麼樣?”蘭梅咬了一下手指然後如此說道。
“好哦。”梅揮舞著雙手以表達高興。
然後梅開始與蘭梅一起睡在了帳篷裡,午睡時間是不可打擾的,你也不例外。
“明天我們就去收集更多的材料吧!”梅睡前如此想到,然後看著蘭梅笑了。
……
“梅醒了,像是做了很久的噩夢。夢中梅被殺害了。今天是?日曆重複道:幽靈年鑒的第十天。今天的梅也沒有死去,面對著鏡子漏出了藏不住的微笑。
梅歡笑,世界同梅一起歡笑。
梅痛苦,世界同梅一起痛苦。
梅,即是世界。
世界,卻有著非梅的ego。
……
我所熟知的人類全部被抹殺了。
我身邊留下的隻有名字與符號。
荒謬的世界渴望著向我展示她的罪與痛,以及她的美麗。
我的抉擇隻有一個,彷彿從來如此。”
……
醒了,椅子旁沒有蘭梅。鈴聲喧鬨著,該回到教室了。
回到教室,教室維持的吵鬨,梅儘可能調節了感知收入以遮蔽不悅耳的噪音。
下午的課程是隻有兩節課的:複雜空間模型認知與社會倫理道德。因為完全不感興趣,梅完全沒有聽進去。
梅的視線在第一節課還未過半時便凝聚在隔了一個桌子的女同學上:撕開包裝,擺放好盤子,倒入可以懷疑沒有綠茶的紅茶茶凍,淋上工業奶精與白砂糖碎,拿起勺子細細在中間挖個孔再放入口中。
梅看著口水有不少的樣子,忽然那個女生似乎察覺到了梅的視線與渴望,於是開口說道:“話梅騎士也想吃嗎?”
梅沒有說話,於是那個女生放下勺子調整了口氣再次開口道:“好的,看起來我需要告知你我的名字?那麼,好的。我的名字是莉瑞絲,是個詩人。要吃嗎?”
梅此刻纔開始好好審視這個人:黑色的短頭髮在耳朵邊些許突起,直立起的黑色襯衫的衣領,缺乏理智的臃腫的橙色長褲。
“嗯呢。”梅接受了邀請,味道是很不錯的,不過還是讓人懷疑這個奶精是否會引起胰島素的不滿。
吃完後,由於布倫昨爾老師的威壓隻好保持安靜,一切恢複到原點, www.uukanshu.com隻不過吃完了。
放學了,感天謝地的是梅不用打掃那令人厭惡的工具間及裡面的汙水與油漬。
梅獨自背起書包走出了學校,這裡除了莉瑞絲的社交都是令梅不適的。
記憶又斷開了,是因為藥物的關係。
又來到了公園,但會是第二天的下午。梅的頭髮似乎有些變短了,但你不會在意吧?(因為蘭奇進度太慢了)
白色的雲朵翻滾在遠邊,梅走到了銀行附近,走到電梯前然後砸下不能按的按鈕。這個電梯本來是通向地鐵站口的,但是因為地鐵逃走的緣故(準確來說,撤資了。),下面隻有軌道與站台及……
電梯忽加速又減速的向下著,讓人時刻能感受超重的壓迫,總是會深呼吸的呢。強化繩索與鐵欄杆圍護著這個狹小的空間免受崩塌。光線暗淡,缺乏理智的天藍色被紅鏽顏料淹沒。呼啊,電梯震動了一下,梅不是第一次來但還是嚇到了。
但是沉穩的電梯仍然下落著,終究到了。伴隨著叮咚一聲,梅走出了電梯。
這裡是墓園站台。面前是形似莉瑞絲的人體單位有機物。
“入侵者,展示你的存在。”
梅將早已剪下然後用橡皮筋捆起來並此前放在口袋的頭髮束放到它的手上。
“新鮮的,禮貌的小姐,那麼我們的秘密咒語是?”
“Please。”
單位讓開了路並打開了沉重鐵門。
門後是有著四個房間及門的走廊,空間似乎還沒來得及扭曲。
梅走入了“工作室”。